致中国的读者们
2020年,世界突然遭遇了新型冠状病毒流行暴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传染病就蔓延到世界各地,这是自约100年前的“西班牙流感”以来的第一次。这个新冠病毒开始流行起来的时候,因为是新的病毒传染病,各国都没找到能起决定性作用的对策,在决策上也只能左右摇摆不定。无论是美国、欧洲还是日本,都没能够顺利地实施行之有效的遏制对策,很多人都成了病毒的牺牲品。
中国最先遭受了新冠病毒的肆虐,之后采取了强力而有效的对策,让世界为之惊叹。
医学界权威的英国学术杂志《柳叶刀》发表社论说:“中国迅速抑制新型冠状病毒蔓延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并给其他国家树立了强有力的榜样。”此外,其社论还指出:“中国早期发现感染者、跟踪接触者、对人们的行动限制等这些积极的公共卫生措施,对控制感染扩大起到了有效作用,而且中国及时地建设了临时医疗设施,这在阻止医疗系统崩溃方面也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中国的这些经验受到了全世界的高度关注。”
日本病毒学的第一权威、东京大学山内一也名誉教授高度赞赏道:“从全世界来看,中国的研究人员的反应非常好,研究成果的信息共享和普及也做得非常棒。在新冠病毒的遗传基因的解明、病毒来自蝙蝠的推断、患者的临床症状和传染流行趋势的预测等方面,相继发表了内容详明的学术论文,并且及时公开了这些论文,任何人都能免费阅读。”
评论一贯辛辣刻薄的美国杂志《新闻周刊》也指出:“新型冠状病毒最初发生大流行的武汉市,先于世界其他城市解除了封锁。不仅仅是中国人自己,而且各国的公共卫生专家都称赞武汉封锁是成功的例子。”
2020年1月,新型冠状病毒侵入日本的时候,由于信息不足,关于病毒传染性、毒性、蔓延的可能性等,专家们不知道详细情况而非常焦虑。我研究过传染病的历史,但是我当时也难想象这种病毒会对我们有什么影响。
那时,幸亏中国陆续发表了相关研究论文。论文数量也远远超过了 美国和英国。诸如及时查明新型冠状病毒的遗传基因序列,与2003年流 行的同样起因于冠状病毒的急性严重呼吸综合征(以下简称SARS)的关联性等方面。这些论文发布了极为重要的信息。
中国果断地决定封锁武汉市。武汉市拥有1100万人口,其规模超过纽约。此后,城市封锁在湖北省全境扩大到15个城市。进一步地,彻底实施聚合酶链式反应(PCR)检查,建设隔离阳性者的专用设施,集中统一配置从全国各地驰援的医生和护士,利用应用软件追踪感染者的行动路径。这些措施成为之后各国防止新冠病毒扩散措施的范本。
在研究传染病历史的我看来,这次的新冠病毒是很难对付的对手。与过去发生的冠状病毒造成的传染病,SARS和中东呼吸综合征(MERS)相比,虽然死亡率较低,但是,有八成的感染者是无症状和轻症者,其传染性不可低估。所以还无法彻底看清其感染传播的状况和危险性。
进入21世纪后,世界经历了三种冠状病毒的大流行,几乎每隔十年就发生一次。恐怕今后也很有可能在病毒发生变异的同时反复发生流行。20世纪是“流感的世纪”,而21世纪将是“冠状病毒的世纪”!我有这样的预感。
了解传染病过去的历史,借鉴这次中国采取的措施中的教训,特别是成功的经验,与病毒继续战斗。此外,别无选择!在这个意义上,对世界来说,中国也是重要的存在。
石弘之
石弘之(ISHI Hiroyuki)
日本著名环境记者、环境学家。1940年生于日本东京。从东京大学毕业后,进入朝日新闻社工作。历任朝日新闻社纽约特派员、朝日新闻社编辑委员、东京大学大学院教授、日本驻赞比亚特命全权大使等职。其间,还曾任联合国环境规划署(UNEP)高级顾问、联合国开发计划署(UNDP)高级顾问、东欧环境中心常任理事、日本国际合作机构(JICA)理事、通商产业省产业构造审议会委员、运输省运输政策审议会环境部会长、日本可持续发展委员会主席等。英国皇家学会(RSA)会员。获得联合国布尔马奖、联合国全球500佳奖、日本每日出版文化奖等。
出版著作(专著)40余本。《传染病的世界史》(角川书店2018年版)引起了巨大的反响,长期位居同类书畅销榜首。其他主要著作包括《被侵蚀的森林》(朝日新闻社1985年版)、《地球环境报告》(岩波新书1988年版)、《名作中的环境史》(岩波书店2011年版)、《改变历史的火山爆发》(刀水书房2012年版)、《铁条网的历史》(共著)(洋泉社2013年版)。
万 毅 (WAN Yi),上海交通大学自动控制专业、环境化学(系统工程)专业、日本东京大学新领域创成科学研究科毕业。东京大学博士。历任上海交通大学助教、讲师,日本富士通集团公司(BSC)高级系统工程师,美国Edstrom公司亚洲总经理,日本笹川和平财团亚洲老龄化项目研究主任等。现兼任LifeA公司CEO。译著有《相对领导力下的东亚》(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
赵一飞(ZHAO Yifei),上海交通大学船舶及海洋工程工学学士,日本东京大学国际合作学博士。现任上海交通大学安泰经济与管理学院副教授,兼任董浩云航运与物流研究院院长助理、行业研究院航运业团队负责人、中国海洋装备工程科技发展战略研究院和中国城市治理研究院兼职研究员,美国雪兰多大学商学院兼职教授。
中文版序 / 1
前言 / 1
序章 埃博拉出血热和登革热——突发性疫情的影响 / 1
1. 与最强的传染病埃博拉出血热的新战争 / 1
死亡率为90% / 2014年传染病暴发 / 超过1万人死亡 / 病毒飞往欧美 / 对世界卫生组织的批评 / 扩散的混乱 / 流行始于20世纪70年代 / 新的突变病毒 / 感染源是蝙蝠吗? / 森林砍伐引起的病毒 / 空气传播的可能性 / 希望之光
2. 登革热从市中心开始流行 / 15
原因是白纹伊蚊 / 日本登革热 / 从日本出口的登革热病毒 / 全球流行病 / 起源不明的神秘病毒 / 压倒异种的白纹伊蚊 / 人是流行的帮凶
第一部分 20万年的地球环境史与传染病
第一章 人类与疾病的无休止的军备竞赛史 / 25
人类迁徙与病原体 / 人与微生物的共同进化 / 病毒的重要作用 / 微生物的巨大家族谱系 / 微生物和宿主的永恒对抗 / “红皇后”效应 / 势头增强的耐药细菌 / 抗生素滥用警告 / 无限制添加药物的饲料 / 通过污水获得耐药性 / 传染病与人类进化的复杂关系 / 人体防御反应 / 作为自然灾害的传染病
第二章 环境变化引起的传染病 / 40
定居化带来的传染病的固定化 / 疟疾的起源 / 疟疾蔓延到世界各地 / 日本的“疟” / 农业传播的传染病 / 难以分离的供水和污水处理系统 / 从动物转移到人的疾病 / 成为时代特征的大流行 / 工业革命带来的霍乱和结核病 / 日本霍乱流行 / 战争与蔓延的传染病 / 环境恶化和传染病 / 热带森林发生了什么?
第三章 人类的移动与疾病的传播 / 56
东西方交流也相互传播了疾病 / 有史以来最严重的鼠疫流行 / 农业革命成为触发剂 / 大流行的纪念品 / 第二??第三波的袭击 / 起源于中国云南省 / 麻风病的肆虐 / 新大陆的悲剧 / 一个接一个地带进来的疾病 / 原住民的“复仇” / 交通发达带来SARS / 非洲传染病蔓延在纽约 / 传染病的新威胁
第二部分 与人类共存的病毒??细菌与寄生虫
第四章 幽门螺杆菌是敌人还是盟友——胃癌的原因 / 73
日本最大的传染病 / 幽门螺杆菌的真面目 / 寄宿于肚脐的细菌 / 共存共荣的正常菌群 / 幽门螺杆菌的熟练生存技巧 / 细菌的南北问题 / 幽门螺杆菌讲述人类迁徙 / 是感染还是过敏? / 激增的过敏症 / 患胃癌的名人
第五章 寄生虫操纵人?——猫和弓形虫 / 86
原虫把大脑劫持了 / 注意孕妇感染 / 多巴胺会改变个性 / 交通事故和自杀增加 / 寄生虫对大脑的控制 / 参与人类进化的猫 / 活跃于瘟疫防治的猫 / 魔法动物 / 世界上的猫爱好者
第六章 性行为与病毒的关系——性交导致癌症? / 98
性行为有和烟草同等程度的危险性 / 患病者集中在青壮年人群 / 小心口交性行为 / HPV导致各种癌症 / 来自兔子的癌症病毒 / 人乳头瘤病毒的发现 / HPV的真面目 / 从灵长类动物到人类 / 疫苗接种开始 / 反对接种疫苗的运动 / 患有宫颈癌的名人
第七章 八种疱疹病毒——世界感染人数达一亿 / 110
常见的病毒 / 格斗疱疹 / 生殖器疱疹激增 / 走过头的性解放 / 传染性强的水痘 / 因老龄化而增加的带状疱疹 / 艾滋病感染者中多见的卡波济氏肉瘤(皮肤多发性出血性肉瘤) / 疲劳和疱疹病毒的关系 / 追溯古代的历史 / 在自然界中广泛分布的疱疹病毒 / 搭乘人类迁移的便车 / 日本是疫苗行政的落后国 / 患有疱疹的名人
第八章 在世界上蔓延的流感——适应了过度拥挤社会的病毒 / 122
从南极企鹅中也发现禽流感病毒 / 猪是重要的中间宿主 / 分化成复杂的亚型 / “H5N1亚型”的发生 / 引起40万人死亡的猪流感 / 不断变异的新型病毒 / 自然界的病毒污染 / 流行性感冒的由来 / 19世纪以后的大流行 / 西班牙流感的零号患者 / 席卷世界的大流行 / 使大战提早结束的流感 / 日本的流行性感冒 / 死亡达8000万人之多 / 西班牙流感的真面目 / 环境破坏导致的集体感染 / 因打喷嚏而飞散的病毒 / 原因是畜牧革命 / 因流行性感冒病倒的名人
第九章 百年前出现的艾滋病感染——日本患者数量持续增加 / 141
突然出现的奇怪疾病 / 流行的开始 / 乌干达发生集体感染 / 发现病毒的时间先后之争 / 蔓延全世界的艾滋病 / 起源于非洲的灵长类 / 祖先是马达加斯加出生的 / 感染原因是黑猩猩狩猎? / 为什么会引起感染暴发呢? / 多种多样的HIV家族 / 改变宿主的病毒是凶暴的 / 不会感染 HIV的具有抗性的人群 / 带来 HIV抗性的传染病 / 艾滋病的现状 / 今后的问题 / 因艾滋病而死的名人
第三部分 日本列岛历史与传染病现状
第十章 忽视麻疹的落后国家日本 / 163
日本是麻疹的出口国? / 危机意识低下的日本 / MMR疫苗骚动 / 世界的发病人数 / 多种多样的病毒家族 / 自然界的麻疹病毒 / 来自牛传染病的变异 / 麻疹的世界史 / 战乱扩散导致的麻疹流行 / 日本麻疹的历史 / 将军德川纲吉的临终
第十一章 阻止不了风疹流行的日本 / 175
再流行直击怀孕一代 / 日本是风疹流行最厉害的三个国家之一 / CRS的影响 / 20世纪60年代世界流行 / 扩展到冲绳的CRS / 镰仓时代就有的风疹 / 风疹病毒的基因 / 围绕疫苗的混乱 / 和其他发达国家在疫苗上的差距 / 预防接种的空白期 / 被拍成电影的风疹
第十二章 绳文人带来的成人T细胞白血病 / 186
偏颇分布的HIV的近缘兄弟 / 被当作地方病的疾病 / 发病的机制 / 超过一百万的感染者 / 起源是非洲的猴子 / 从猴子到人 / 人类的移动和病毒 / 绳文人带来的病毒 / 阿伊努人和琉球人的共同点 / 世界的不均分布 / 罹患成人T细胞白血病的名人
第十三章 弥生人带来的结核病 / 197
侵蚀年轻人的结核病 / 相继发生集体感染 / 结核病的起源 / 刻骨的证据 / 弥生时代以后的骨疽 / 工业革命和结核的大流行 / 土豆饥荒和结核病 / 在女工和军人之间感染扩大 / 抗生素药的特效 / 发病者的比例和BCG接种 / 与耐多药结核菌的战斗 / 改变历史的结核病 / 结核病和 疗养院文学 / 患结核病的名人 / 海外的名人和结核病 / 结核病和音乐
终章 预测未来,与传染病激烈战斗的地域会在哪里? / 214
非洲开发引起的传染病 / 热带雨林中潜在的新病毒 / 实验动物进口的威胁 / 马尔堡出血热的教训 / 非洲猴子起源病 / 不断出 现的新兴传染病 / 没有疾病的世界 / 传染病膨胀的温床 / 全球老龄化和传染病
主要参考文献 / 223
后记 / 233
译后记 / 2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