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6年深秋,《牛津英语词典》的主编默里博士从牛津动身,去见一位叫迈纳的神秘人物。二十年来,此人工整而有条理的词条给了他源源不断的勇气和希望,将他从纸与墨的暴风雨中拯救出来。他们书信不断,却始终无缘一见。
当默里博士满怀恭敬地到达目的地后,却大吃一惊:对词典做出贡献的志愿者,竟是个被关在疯人院里的杀人犯。
《牛津英语词典》成为了英语语言界的金科玉律,迈纳和默里的故事却没有多少人真正了解,在历史的尘埃中,他们真实而隐形地活着。
《教授与疯子》曾横扫世界各大畅销书榜,一跃成为《纽约时报》《泰晤士报》排行榜双冠王。两个永不言弃的Loser,为世界确立了一种新秩序。我们的命运可以是这样,也可以是完全不同的结局。不管被安排了怎样的遭遇,你总还能做点什么。
★《牛津英语词典》背后的故事,用坚持挑战命运的不可能
★横扫世界各大畅销书榜,《纽约时报》《泰晤士报》排行榜双冠王
★我们的命运可以是完全不同的结局,不管被安排了怎样的遭遇,你总还能做点什么
★50年,12卷,5万余词条,83万条引语。两个永不言弃的Loser,为世界确立了一种新秩序
★附赠寻字游戏卡,解密牛津英语大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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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有这样的传说:一八九六年一个深秋的下午,天气凉爽,薄雾蒙蒙,在伯克郡克罗索恩小村子里,发生过近代文学史上一次极不寻常的谈话。
谈话的一方,是令人肃然起敬的詹姆斯·默里博士,《牛津英语词典》(OxfordEnglishDictionary)主编。当天,他从牛津动身,坐火车走了五十英里去会见一位名叫W.C.迈纳医生的神秘人物。牛津大词典的编纂,靠的是几千位志愿供稿人的辛勤劳动,迈纳医生便是其中贡献最大的志愿供稿人之一。
近二十年来,双方书信不断,探讨英语词典编纂学中许多复杂细致的问题,但二人从未谋面。迈纳医生似乎从来不愿,或不能离开克罗索恩的家到牛津来。他无法作任何解释,除了表示歉意之外,就没有别的话了。
默里博士则是重任在身,无法离开他编词典的总部—著名的牛津“缮写室”。然而他早就期盼着见一见这位神秘莫测的帮手,向他当面道谢。
尤其是到了十九世纪九十年代末期,词典编纂工作进展顺利,完成了接近一半,官方把许多荣誉授予词典的编纂者,这时默里的愿望就更强烈了。他要保证每一位参加者的宝贵贡献都得到表彰,哪怕是迈纳医生这样性情羞怯的人也应当包括在内。于是,他决定亲自去拜访。他下定决心之后,便打电报告知对方,说他最方便的办法是坐火车到达克罗索恩车站(当时名叫惠灵顿学院车站,因为这所著名的男童学校就在村里),时间是十一月某个星期三下午两点。迈纳医生回电报说欢迎他去访问。他从牛津出发后,一路上天气不错,火车也准点。总之,预兆都很好。
在火车站前,一辆擦得光亮的活顶四轮马车和一位穿制服的车夫正等在那里。默里上车以后,车子在伯克郡郊区的小路上橐橐前行。过了二十分钟左右,马车转到一条杨树夹道的大路上,终于停在一所森严的红砖大楼前。一位神情庄重的仆人把词典主编引到楼上,走进一间图书满架的工作室。室内有一张桃花心木的大办公桌,桌后站着一个人,一看便知是重要人物。默里博士严肃地鞠了一躬,便开始了早已练习多次的简短致辞:“先生,下午好!我是伦敦语文学会的詹姆斯·默里博士,《牛津英语词典》的主编。终于能够见到您,是我莫大的荣幸和愉快。先生,您想必就是多年来最勤奋支援我的W.C.迈纳医生吧?”
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双方都感到有点尴尬。一只大挂钟在滴答作响。大厅里有轻轻的脚步声。远处一串钥匙发出叮当响声。办公桌后面那个人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很遗憾,先生,我并不是您想见的人。事情和您所想的完全不一样。我是布罗德莫刑事精神病院的院长。迈纳医生是住在这里,但他是被收容的病人;已经在此二十多年了,他是我们这里住院最久的病人。”
有关这个案件的政府档案是保密的,已经封存了一百多年。然而,最近我获准阅读了这些材料。下面便是材料所透露的奇怪、悲惨而又令人振奋的故事。
在维多利亚女王统治下的伦敦,哪怕是在兰贝斯沼地这种臭名昭著的罪恶渊薮,枪声也实在是非常稀罕的。这是一个邪恶的地方,一片乱七八糟的贫民窟,像妖魔一样黑黝黝地蹲伏在泰晤士河岸边,正好和高贵的西敏寺隔河相望。凡是有身份的伦敦人,都不会承认到那里去过。它又是暴力横行之地—劫匪潜藏在暗处,一度盛行着勒死行人抢走财物的勾当;而在拥挤的巷子里,最粗暴的扒手大行其道。这正是狄更斯笔下的伦敦的集中表现,小说中的人物费金、比尔·赛克斯以及奥利弗·特威斯特在维多利亚时代的兰贝斯沼地想必一定是如鱼得水。
然而,这里却不是带枪的好汉出没的地方。在格莱斯顿首相当政的日子里,兰贝斯沼地很少发生持枪犯罪案件,在整个伦敦的广袤市区内就更是少而又少了。枪支既昂贵又笨重,不易使用,又难以隐藏。而且,直到今天,不知为什么,使用弹药武器犯罪被认为很不够英国味儿—因此有关的报道和记载都很罕见。兰贝斯有一家周刊的社论沾沾自喜地说道:“在美国十分常见的持枪犯罪,在我国却没有见到过,这实在令人高兴。”
因此,在一八七二年二月十七日(星期六)凌晨两点的月光下,突然爆发了三声短促的连续枪声,那声音简直是闻所未闻,无法想象,惊心动魄。那三声枪响—也许是四声—音量很大,在寒冷而潮湿的夜空里反复回荡。枪声被一个青年警官听见,虽然很稀罕,却碰巧被他立刻辨认出来了。这位警官名叫亨利·塔兰特,属于索思沃克警察局L分局。
他后来的笔录里说,那时钟声刚刚敲了两下。他正在懒洋洋地照例执行着夜班巡逻任务,慢慢走过滑铁卢火车站旁边的高架桥洞,一边咒骂刺骨的寒风,一边检查着店铺的门锁是否牢固。
塔兰特听到枪声后,便一面吹响警哨,(希望)召唤在附近一带巡逻的警察,一面飞奔过来。瞬间他就穿过了密如蛛网的黏滑的陋巷(那时这一带还被称为村子),来到了泰晤士河边开阔的贝尔维德雷路。他肯定枪声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另外两个警察,亨利·伯顿和威廉·沃德,听到尖厉的哨声后也先后冲到了现场。据伯顿的笔录说,他冲向枪声回响的地方,正好碰到塔兰特抓住了一个男人,看来他已经逮捕了凶犯。塔兰特朝他喊道:“快!到马路那边去,有人中枪了。”伯顿和沃德跑到贝尔维德雷路,发现了一个垂死的男人,已经不能动弹。他们跪了下来,摘下警盔和手套,仔细察看受害人。
血流到了人行道上—此后几个月内,伦敦那些乐于耸人听闻的报纸便把这地方称为“滔天罪恶”“恐怖事件”“暴行”“无耻谋杀”的案发场所。
最后,所有的报纸都把这件事定名为“兰贝斯悲剧”,听起来好像兰贝斯这种地方本身还不算悲剧似的。然而这确是一桩极不寻常的事件,即使按当地居民见惯不惊的眼光来看,也不寻常。虽然这个地方多年来见过许许多多奇怪的事,那些不值几文钱的报刊争相记述,但是这一次的特殊事件却引发了一连串前所未有的后果。这桩罪行的某些方面及其影响是可悲的、难以置信的,但是,并非一切都是悲剧,远远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