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读日新枕边书·巴尔扎克文集》内容简介:巴尔扎克生于法国都兰纳省的图尔,在故乡读过六年书,1814年全家迁居巴黎后又上了两年学,然后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当办事员。他醉心于文学创作,初写悲剧,未获成功。改写小说,也没有引起人们注意。转而经商,办过印刷厂和铸造厂。到1828年,已负债累累,濒临破产,于是又下决心回到文学创作的道路上来。1829年,两部作品《朱安党人》和《婚姻生理学》为他赢得一些名声。他开始涉足上流社会,结交名流,但依然勤奋写作,每天伏案14~16个小时,《朱安党人》是他用真名发表的一部作品,也是《人间喜剧》的一部。1842-1848年间,《人间喜剧》出版了十七卷本。定本于1869-1876年间出版,共二十四卷。1832年,巴尔扎克与波兰的韩斯卡伯爵夫人结识,20多年间写给她的书信收在《给一个外国人的信》中。两人之后于1850年3月结婚,同年8月18日,巴尔扎克因积劳成疾,在巴黎与世长辞,终年51岁。
欧叶妮·格朗台
高老头
被遗弃的女人
无神论者望弥撒
夏倍上校
为了每隔半个月就给她写一封信,他还随身携带了非常漂亮的信笺。总而言之,凡是巴黎生活的全套;从开始决斗用的马鞭到决斗结束用的精雕细琢的手枪,凡一个纨绔子弟在外闯荡所必备的一切,他应有尽有。父亲叮嘱他一个人出门在外,遇事要稳重节制,所以他就包下了一辆轿式驿车,还庆幸那辆特地定做的,准备他明年六月到巴登温泉去与自己的心上人,高贵的安奈特太太相会的轻巧舒适的轿车不致在这次旅行中弄坏,查理打算在伯父家会见一百位客人,到他的森林里围猎,在伯父家尝试一下庄园生活的滋味;他到索缪城打听格朗台,只是为了打听去费洛瓦丰的路,没有想到伯父就住在城里;等他知道伯父就住在城里,他还以为伯父家必定是个大公馆。头一回到伯父家,总得穿得体面些才行,所以他的旅行装束是最华丽、最考究的,用当时人们形容一件东西或一个人的尽善尽美的词来说的话,叫最可爱的。在图尔,他叫理发师把他那美丽的栗色头发重新烫了一次;他还换了衬衣,圆边硬领系一条黑缎领带,还把他那张喜洋洋的白嫩脸蛋衬托得更加可爱。一件只扣上一半纽扣的旅行外套裹住细腰,露出里面漂亮的高领羊绒背心,里面还有一件白背心,他的怀表随便地放在口袋里,短短的金链固定在一个扣眼上。灰色长裤的钮扣在两旁,加上边缝用黑丝线绣的图案,更显出裤子的款式漂亮。他潇洒地舞动着手杖,雕着花纹的金手柄并未使灰色手套暗淡无光。他那顶帽子也别具一格。只有巴黎上流社会的人才能打扮得这样繁缛而又不显滑稽,使种种无聊的服饰和点缀搭配得很协调一致,再加上他那自命不凡的气派,真有一股腰里掖着手枪,怀里拥着美人,神射手的帅劲儿。如今,倘若你想真正了解索缪人和年青巴黎人彼此间的差异,完全看清这优雅潇洒的不速之客,在这灰暗的大厅里,在构成家庭画卷的这些人中间,投射出怎样强烈的光芒,那就请你想像一下克吕旭叔侄的模样吧。他们三人都吸鼻烟,很久都想不起擦去流出的鼻涕,抖去掉在衣裙发黄、衣领皱巴巴的棕红色衬衫上的烟末;软绵绵的领带系上不久就扭得像一根绳子。他们的内衣不少,却半年才洗一次,长年累月都放在柜子里压着发旧发灰,不修边幅和衰老溶于一身,他们的面孔跟穿旧的衣裳、褥子一样皱皱巴巴,显得呆板和无神,整个嘴脸都扭曲不堪。其余的人也全不讲究衣着,穿戴五花八门,毫无新鲜感。完全是外省人那一套打扮,他们无意中都不再在乎衣着;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只在乎一双手套的价钱,打扮又不是为人家看的。这倒跟克吕旭家很合拍。格拉珊派和克吕旭派见解一致的是都讨厌时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