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中国读者
我的任务……就是让你听,让你感觉而最重要的是,让你看。就这些。而且,这就是一切。
约瑟夫·康拉德
我好像把我一生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坐在昏暗的剧场里,手拿着爆米花,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神奇的银幕上反射的光的河流组成的影像上。我是那些在好莱坞电影工业的氛围里长大的孩子们中的一个。就像我哥哥在治安官的男孩乐队吹喇叭时一样,我曾在弗兰克·
卡普拉导演、斯宾塞·屈赛(Spencer Tracy)和凯瑟琳·赫本(Katharine
Hepburn)主演的《联邦一州》(State of the Union,1948)一片里扮演过乐队成员。可对此我除了还记得范·强生(Van Johnson)教我下跳棋之外,别的什么也没记住。
是的,我真的可以说我是好莱坞的孩子。在过去的三十五年里,我看着电影成了我们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我们传统的一个组成部分,看着它变成了一种国际化的生活方式。一旦一个观众加入到昏暗的剧场里,成为其中的一员,他就变成了一个生命的存在,融入到一个无法用语言表述却又与那超越时间、空间和环境而存在的人类精神有着根深蒂固的联系的集体情感之中。
看电影既是一种个人的经验,又是一种集体的经验,那是一系列与时间相抗争的瞬间。看着银幕上那些闪动着的影像便可以目击所有的人生经验。它可以像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的《第三类接触》(Close Encounter of the
Third Kind,1977)开始的段落那样美妙而充满诗意;或者像斯坦利·库布里克的《2001太空漫游》(2001: A Space Odyssey,1968)里猿猴把木棒扔向天空融入宇宙飞船时那样涵盖整个人类的历史。数千年的时间和人类的演进浓缩在了两小段影片里面,那是多么奇幻而又神秘的时刻呀。这就是电影的力量。
这些年来对于电影中的戏剧性结构的理解成了争论的焦点。围绕着常规的和非常规的故事讲述方法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我觉得这很好,因为它带来有所启发的探讨,新的观点从影片里生发出来。结构不会变化,只有形式也就是把故事结合在一起的方法将会改变。如果要用一些新的用画面讲故事的方法,那我已经很清楚我该从哪里开始了。当我们可能了解过去的时候,过去却无法了解我们。
当我坐在昏暗的剧场里,我一直满怀着希望和乐观。我不知道我是在为我自己生活中遇到的问题寻找着答案,还是沉默地坐在黑暗中庆幸着自己没有在那恶魔般的银幕上面对我所看到的那些斗争和挑战。是的,我知道那些只是反光的影子,但我可能从中得到某些启示和对自己的生活有帮助的知识。
当我回顾我的人生足迹时想到了这些。我看到我从哪里开始自己的旅程,凝视着自己到过的地方和自己走过的道路,明白了终点并非那么重要。
这旅程本身就既是目的,也是结局。
就像在电影里一样。
悉德·菲尔德
2001 年6 月于加州贝弗利山庄
引 言
当我最初考虑写这本书时,我希望找到一种可以供电影剧作者使用的工具用它去识别和确认在电影剧本写作中出现的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一旦我开始写作时,我就逐渐意识到我正在写的是关于各种问题的解决方案,而不是如何去识别问题。这种方法不奏效。于是我重新思考我的运作方式。要解决任何一个问题就意味着你必须有能力去认识它、鉴别它,然后再确定它;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所有问题才能真正得到解决。
我开始更多地思考这个问题,也更多地弄清了大多数电影剧作者不知道他们的问题是什么!剧作者们会隐隐约约感觉到剧作在什么地方无法奏效了:也许是情节太薄弱或者太厚重了;或者是人物太强了或太弱了;或者缺乏足够的动作;或者是人物不知怎么就从稿纸上消失了;或者是整个故事是全靠对话讲述出来的。于是我就开始分析剧本写作中问题解决的整个过程。我这部书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识别和确认问题的各种各样的症状,就像一位医生看病一样要区分病人的不同症状,然后再对症下药。
当我从这种观点出发去探索剧本写作解决问题的过程时(这本身就是一个过程),我开始看清通常不只是单一症状存在,而是几个症状同时并存于剧本中。很快我就发现电影剧本写作中很多问题是患同一个病症,但是这些问题是不一样的;而你只有去分析问题的来龙去脉才能对其做出一个区别,而正是这些区别指导着我们走上去认识、确定和解决的大路。因为道理就是这样:只有你知道问题是什么之后,你才能真正地解决它。
头脑里有了这个意识,我就开始明白主要有三个方面的问题:当你写作电影剧本时,所有的问题会出现在情节(plot)、人物(character)或者结构(structure)上。
解决问题的艺术实际上就是鉴别问题的艺术!
你可以用两种方式去看待这些问题:第一种方式,就是去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即问题就是剧本中有什么东西不奏效了。如果出现了这种情况,你可以回避、否认,假装它不存在。这是一种简单的处理方法。
但是还有另外一种探索问题的方式,这就是把任何一些剧本创作时出现的问题当成是一种挑战,一个可以使得你的电影剧本写作能力进一步提高的机会。
它们是一个硬币的两个面。你如何看待问题则取决于你自己。
世界就是你所看到的那样。
致谢
特别感谢:道格、史蒂夫、吉姆、亚当、迈克尔,还有所有仍在持续不断为我的周四之夜课程提供帮助、支持、鼓励以及非凡洞察力的其他人。献给特里什·陶德,他挖掘出了我所拥有的特质,使它从能够从内而外传播发散出来,并且为我指出了正确的方向;献给杰西、休、史蒂夫、加布里埃尔、马克,以及作家电脑商店的其余工作人员;最后,当然,要献给阿维娃,以及我们决定一起走的路……
向以下诸位致以真诚谢意:感谢弗兰克·德拉邦特奉献的《肖申克的救赎》,感谢大卫·凯普允许我引用他的《侏罗纪公园》,感谢昆汀·塔伦蒂诺允许我引用他的《低俗小说》,感谢丽莎·钱伯斯和帕特里夏·特罗伊允许我从《编剧》(Written By)一书中引用《致命武器》一文中的部分文字,感谢美国编剧协会行业杂志,感谢MDP Worldwide公司授权允许我就《旧爱》(Loved,1997)一片进行讨论。
由衷感谢吉姆·卡梅隆和威尔·威舍,感谢他们对《侏罗纪公园2:失落的世界》的深刻见解和独到眼光;感谢杰瑞·布鲁克海默,感谢他对我努力解读《红潮风暴》所做出的支持;感谢埃尔文·萨金特,感谢他的敏锐洞见;也感谢道格、彻丽以及琼,感谢他们拆解和分析他们的剧本作品。
出版后记
《电影剧作问题攻略》为美国著名编剧、制片人、剧本写作教师悉德菲尔德的全球热门剧作丛书之一,是畅销多年、被世界多所大学用作教材的《电影剧本写作基础》的续篇,进一步揭示了剧作的奥秘和技巧。本书在我国曾经以《电影剧作者疑难问题解决指南》为译名翻译出版,广受欢迎,堪称影视专业师生及职业编剧公认的权威编剧教程。
悉德菲尔德自称为好莱坞的孩子,他自幼年起便常常在剧场中观看电影,是在好莱坞电影工业氛围里成长起来的。在他的生命历程中,电影逐渐成为了大众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而敏锐的悉德菲尔德在观片历程中积累了大量剧作经验,把握了好莱坞模式下的编剧创作规律,并且针对剧本写作的常见问题,撰写了本书,以提供辨识、确认与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为电影剧作者奉上了一份剧本诊疗工具,一册剧本写作征途上的攻略书。作者在书中绘制了剧本结构图示,以助剧作者确定问题;结合众多著名影片剧本个例分析,指出人物、情节、结构是解决剧本问题的三大方向。这些创见极富洞察力,使之无愧最畅销的电影编剧著作作家的名号。
本书的译者钟大丰、鲍玉珩老师为了能为读者奉上准确生动的译本,曾与悉德菲尔德取得联系以交流译文想法,在此,我们向两位老师致以深深敬意。希望通过阅读本书,读者能像作者的学生所说的那样,以前困惑的问题现在茅塞顿开,过去阻滞的地方如今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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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学院编辑部
拍电影网(www.pmovie.com)
后浪出版公司
2016年10月
著者简介
悉德·菲尔德(Syd
Field),享誉全球的著名编剧、制片人、教师、演讲人,也是诸多畅销书的作者。他的一系列电影编剧写作教程自出版以来已被译成二十四种语言,并被全球超过四百所大学选作教材。三十几年来,他一直是好莱坞电影公司罗兰·约菲(Roland Jaffe)电影公司、二十世纪福克斯、迪士尼、环球影业、哥伦比亚三星影业的剧本审稿人和编剧顾问。他是首位进入美国电影编剧协会编剧名人堂的成员。
译者简介
钟大丰,北京电影学院国际交流学院院长, 教授,博士生导师。1985年毕业于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生院电影系。主要著作论文有《中国电影史》《论影戏》等。
鲍玉珩,博士,教授,曾任美国北卡罗莱纳州A&T 州立大学艺术系教授,已获得终身教授荣誉。1985年毕业于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生院,获硕士学位;1992年毕业于美国俄亥俄州立大学艺术学院,获比较艺术比较文化学博士学位。在美国出版了八部学术著作,已出版的中文著作有《当代好莱坞》《当代美国艺术》《当代美国摄影艺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