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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圣母院 读者对象:本书适用于小说爱好者
本书是雨果创作的第一部引起轰动的浪漫主义巨著。讲述了纯真又美艳的吉卜赛女郎埃斯美拉达, 在巴黎圣母院附近的广场跳舞卖艺, 主教代理克洛德被她吸引, 得知她倾心于他人后, 克洛德因爱生恨, 企图迫害埃斯美拉达。面目丑陋却心地善良的敲钟人卡西莫多为救女郎而舍身。小说充盈着美与丑、灵与肉、克制与贪欲的对照, 揭露了宗教的虚伪, 歌颂了下层劳动人民的善良、友爱、舍己为人, 是一部有关真善美的人性颂歌, 反映了雨果的人道主义思想。小说还原了十五世纪法国社会生活的原貌, 具有深厚的文学价值和深刻的社会意义, 是值得所有人品味的经典名著。
◎多维度诠释浪漫主义代表作:手绘思维导图·彩色插图·详细注释 >>>手绘思维导图:邀请全脑潜力研发团队灵凡学院导师、世界思维导图锦标赛冠军刘小鱼亲笔手绘思维导图。梳理人物关系、情节线索,从多维度助力轻松读透作品。 >>>彩色插图:通过展现作者生平、写作背景、巴黎圣母院外观及内饰、衍生作品等,全方位、多角度还原十五世纪法国社会样貌,营造沉浸式阅读体验。 >>>详细注释:为疑难词语、时代风俗等添加详注详解,涉猎多个领域,充分消除中法文化的知识壁垒,拓展阅读的深度和广度,了解法国大革命前夕的社会风貌,感受一个伟大时代的浪潮。 ◎在灵魂深处呼唤爱:善与恶、美与丑、灵与肉交织的三种爱恋,究竟何种才是此生挚爱? 爱是什么? 在巴黎卖艺求生的吉卜赛女郎埃斯美拉达这样说: “那既是两个,又完全是一个。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合成一个天使,那就是天堂。” 而面对三种截然不同的情感纠葛,她终会作何选择? 是副主教克洛德得不到就毁掉的霸占之爱,还是敲钟人卡西莫多化成灰烬也要守护的沉默之爱,抑或是宫廷队队长弗比斯一见钟情的露水之爱…… ◎《纽约时报》“世界十大名著”位列第二,法语翻译家李玉民无删节全译本 此版《巴黎圣母院》由获傅雷翻译出版奖的李玉民先生法语直译,内容质量提升,篇幅更全;行文更贴合当下用语习惯,阅读体验超越以往。 【作者简介】 维克多·雨果(1802—1885),法国文学家、浪漫主义文学领袖,被誉为“法兰西的莎士比亚”。他的文学创作生涯长达六十年,作品经久不衰。代表作有“人类命运三部曲”之称的《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海上劳工》等。 【译者简介】 李玉民,著名学者、翻译家,毕业于北京大学西语系,任首都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从事法国文学翻译四十余年,译作达上百种,字数两千五百多万字,曾获傅雷翻译出版奖。代表译作有《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基督山伯爵》《局外人》等。 译 序 原 序 勘定本说明 卷 一 大堂 二 比埃尔 · 甘果瓦 三 红衣主教大人 四 雅克 · 科坡诺勒 五 卡西莫多 六 埃斯美拉达姑娘 第二卷 一 从卡里布迪斯礁到希拉礁 二 河滩广场 三 “以吻还击” 四 夜晚街头逐艳的麻烦 五 麻烦续篇 六 摔罐成亲 七 新婚之夜 第三卷 一 圣母院 二 巴黎鸟瞰 第四卷 一 善人 二 克洛德 · 弗罗洛 三 怪兽群有怪牧人 四 狗和主人 五 克洛德 · 弗罗洛续篇 六 不得民心 第五卷 一 圣马丁修道院院长 二 这个要扼杀那个 第六卷 一 公正看看古代法官 二 老鼠洞 三 玉米饼的故事 四 一滴泪报一滴水 五 玉米饼故事的结局 第七卷 一 山羊泄密的危险 二 教士和哲学家原本两路人 三 钟 四 命运 五 两个黑衣人 六 户外大骂七声的效果 七 幽灵 八 临河窗户的用场 第八卷 一 银币变成枯叶 二 银币变成枯叶续篇 三 银币变成枯叶终篇 四 抛却一切希望 五 母亲 六 三颗不同的心 第九卷 一 热昏 二 驼背独眼又跛脚 三 失聪 四 陶土瓶和水晶瓶 五 红门钥匙 六 红门钥匙续篇 第十卷 一 甘果瓦连生妙计 二 你去当乞丐吧 三 快乐万岁 四 坏事的朋友 五 法王路易的祈祷室 六 火焰剑闲逛 七 夏多佩驰援 第十一卷 一 小鞋 二 白衣美人 三 弗比斯成亲 四 卡西莫多成亲 陶土瓶和水晶瓶 日子一天天过去。 埃斯美拉达姑娘的心情又平静下来。极度痛苦和极度高兴,都同样是强烈的情绪,不能持久。人心不可能长期处于一种的情绪中。吉卜赛姑娘这次飞来横祸,大难不死,末了只感到诧异了。 有了安全感,希望也随之复萌。她离开了社会,离开了生活,但是隐约感到,也许还有可能返回去。她恍若已亡人,手中还掌握自己坟墓的钥匙。 那些长时间困扰她的魔影,她感到逐渐远离而去。所有那些魑魅魍魉,诸如彼埃拉·托特律、雅克·夏莫吕,包括那个鬼教士,都从她头脑里敛影匿形了。 再说,弗比斯还活着,这一点确切无疑,她亲眼见到了。弗比斯的生命便是一切。身遭一连串的磨难和震撼,她心灵中的一切都倾毁了,但她发现有一样东西仍然屹立着,那便是一种感情,是她对那军官的爱。是的,爱情犹如树木,能够自生自长,深深扎根于我们的周身,在一颗心的废墟上还是枝繁叶茂。 这实在是难以理解的事情:这种爱越是盲目,就越是执着,到了自身毫无道理可言的时候,反而矢志不渝了。 自不待言,埃斯美拉达姑娘一想到那军官,就不免心酸;想想也实在可怕,连他也误解了,相信这种不可能的事情,竟然以为能为他万死不辞的女子会刺杀他。但是归根结底,不应当过分责怪他: 她本人不是也供认了“她的罪过”吗?她一个弱女子,不是严刑逼迫而屈招了吗?这完全怪她自己。宁肯脚趾甲全给拔掉,她也不应当松那个口。不过,只要能再见到弗比斯一面,哪怕见一分钟,能讲上一句话,看上一眼,就可以释疑,让他回心转意。这一点她是毫不怀疑的。还有许多怪事,她百思不得其解,就说临刑悔罪那天,那么巧弗比斯也在场,同他在一起的那个姑娘又是谁。那自然是他妹妹了。这种解释不近情理,但合她心意,因为,她需要相信弗比斯始终爱她,只爱她一人。他不是对她发过誓吗?她又天真又轻信,还要别的什么保证呢?况且,从表面看来,这件事与其说怪他,不如说怪她自己呢?因此,她还有所期待,有所指望。 还应指出,圣母院,这座宏伟的大教堂,既救了她,又将她千包万裹,保护起来,它本身就是天大的抚慰。这座建筑物形态庄严,姑娘周围的物品无不具有宗教神采,这巨石每个毛孔似乎都逸出虔诚而静穆的思致,凡此种种,都在不知不觉中对她起了作用。同样,这座建筑的音响,极为祥和又极为庄严,也安抚着这颗罹病的灵魂。举行法事的修士们单调的唱诗声,善男信女的应和,时而细微难辨,时而响若滚雷,彩绘玻璃窗震颤和鸣,管风琴好似上百只小号齐奏,而三座钟楼犹如几大窝蜂群,这个大型乐队音域宽广,从合奏到一座钟楼独鸣,音乐起伏跌宕,平复着她的记忆、想象和痛苦。尤其钟声,对她安抚的效果更为明显。这些巨型乐器仿佛向她发射出滚滚的巨大磁波。 因此,每天旭日东升,她的心情都更为平静,呼吸更为舒畅,苍白的面颊也增添一点红润。内心的创伤逐渐愈合,她又容光焕发,娇艳如初了,只是较为深沉而平静一些。原先的性情也恢复了,如撇嘴的娇态、对小山羊的喜爱、唱歌的兴趣、少女的娇羞、甚至恢复几分快活的情绪。每天早晨穿衣裳,她都注意躲到小屋的角落里,怕让附近阁楼的人从她这窗洞瞧见。 吉卜赛姑娘在思念弗比斯之余,有时也想到卡西莫多。现在,她同世人,同活人的纽带、关系、交往,就是卡西莫多了。可怜的姑娘,她甚至比卡西莫多还要与世隔绝!她一点也不了解这个不期而遇的古怪朋友。她常常责备自己,感激之情还不能达到视而不见其丑的程度,可怜的敲钟人长得太丑了,她怎么也看不惯。 卡西莫多给她的哨子还丢在地上,尽管如此,头几天他还不唤自来,不时露露面。当他送饭食篮和水罐来的时候,姑娘竭力掩饰厌恶的情绪,不扭过头去,但是稍有流露,他总能觉察出来,随即伤心地走开了。 有一次他来了,正巧看见吉卜赛姑娘在爱抚小山羊,他面对小山羊和姑娘这可爱的一对,若有所思地站了片刻,后摇了摇他那笨重的畸形脑袋,说道: “我的不幸,在于还是太像人了。我真希望完全成为一头牲畜,就像这只小山羊。” 姑娘抬起头,惊奇地看他一眼。 他针对这种目光答道:“唔!我非常清楚是什么原因。”说罢他就走开了。 另一次,他来到小屋的门口(他从不进去)。埃斯美拉达正在唱一支西班牙的古老歌谣,词句她不懂,但是从小就听吉卜赛女人唱这支歌哄她睡觉,因此记得很熟。姑娘唱到半截,看见那张丑脸突然出现,脸上不由得流露出惊恐的神色,歌声也随即停止了。可怜的敲钟人跪倒在门口,那双畸形大手合十,痛苦地哀求道:“噢!求求您,唱下去吧,不要赶我走。”姑娘不忍伤他的心,便浑身颤抖着继续唱歌。恐惧的情绪逐渐消除,她整个身心都沉醉在这支歌忧伤而悠长的曲调中。卡西莫多始终跪在那里,双手合十仿佛在祈祷,全神贯注,几乎停止了呼吸,眼睛盯着吉卜赛姑娘明亮的眸子,就好像听她眼睛唱歌。 还有一次,卡西莫多来到她面前,神态又尴尬又胆怯,吃力地说道:“请听我说,我有话要对您讲。”姑娘示意她听着呢。然而,他却叹了口气,微微张开嘴唇,眼看要讲了,可是又看了看吉卜赛姑娘,摇了摇头,用手捂住脑门,慢腾腾地走开了,弄得姑娘莫名其妙。 墙上有不少古怪狰狞的雕像,有一个他特别喜爱,似乎经常与之交换友爱的目光。有一回,吉卜赛姑娘听他对那雕像说:“噢!我怎么不跟你一样,也是石雕的呢!” 有一天早晨,埃斯美拉达终于走得远点,到了教堂屋顶的边缘,目光越过圣约翰圆教堂的尖顶俯视广场。卡西莫多就在她后面,他选中这个地方待着,就是要尽量避开姑娘的视线,免得惹人讨厌。吉卜赛姑娘浑身猛然一抖,眼里既漾出一滴泪水,又闪现一道欣喜的光芒。她跪在屋顶边缘,焦虑不安地朝广场伸出双臂,喊道:“弗比斯!来呀!来呀!看在老天的份儿上,听我说句话,只说一句话!弗比斯!弗比斯!”她的声音、她的神情、她的姿势、她的整个人,都表露了撕肝裂胆的痛苦,如同沉船落难的人,望见天边阳光里驶过一条轻快的船而发出的呼救。 卡西莫多探身俯视广场,发现她这样多情而惨切哀求的目标,是个青年男子,是一名骑卫队长,是一名英俊的骑手,只见他全身披挂,佩剑盔甲闪闪发光,骑马到广场那一边兜头急转,举起羽冠,向阳台上一位笑吟吟的小姐致敬。不过,那军官没有听到不幸姑娘的呼叫,他离得太远了。 然而,可怜的聋子却听见了,他从胸中发出一声长叹,转过身去,心中胀满他吞下的泪水,两只紧握的拳头猛捶自己脑袋,手抽回来一看,每只都揪下一绺棕发。 吉卜赛姑娘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他咬牙切齿咕哝道:“该死!人就应当长成这样子!只要外表漂亮就行啦!” 这工夫,姑娘仍然跪在那里,万分激动地招手呼唤: “嘿!他下马啦!……他要走进那座楼房!……弗比斯!……他听不见!……弗比斯!……那女人真坏,偏要和我同时跟他讲话!……弗比斯!弗比斯!” 聋子注视着她。他听不见声音,但是明白那比比划划的手势。可怜的敲钟人泪水盈眶,但绝不让它流下来。忽然,他轻轻地拉拉姑娘的衣袖。姑娘转过身。这时,卡西莫多情绪已经平静了,对她说道: “您想要我去把他叫来吗?” 姑娘高兴得叫了一声: “啊!好啊!去吧!跑去!快点儿!叫那个队长!就是那个队长!把他给我叫来!我会喜欢你的!” 说着,她搂住卡西莫多的双膝。卡西莫多沉痛地摇了摇头,声音微弱地说道:“我去把他给您叫来。”他扭头便走,大步下楼去,而啜泣哽窒在喉。 他赶到广场,已不见队长的人影,只有那匹骏马拴在功德月桂府门前。队长进屋去了。 他举目朝教堂屋顶望去。埃斯美拉达仍在原地,仍是原来的姿势。他伤心地朝姑娘摇摇头,然后靠到功德月桂府门前一块角石上,决意等候队长出来。 这天是个喜庆日子,功德月桂府举行婚礼前宴会,招待宾客。卡西莫多看见许多人进去,却不见一个人出来。他不时望望圣母院房顶。吉卜赛姑娘同他一样静待不动。一名马夫出来,解下缰绳,将马牵到府内的马厩里。 一整天就这样过去:卡西莫多倚着角石,埃斯美拉达姑娘跪在房顶,而弗比斯当然跪在百合花的脚下。 夜幕终于降临。这是一个没有月光的夜晚,一个漆黑的夜晚。卡西莫多极目凝望也是枉然,在暮色中,不久埃斯美拉达就只剩下一个白点,继而一无所见,全部消失,一片漆黑了。 卡西莫多看见功德月桂府里上了灯,楼房正面上下窗口全亮了,还看见广场周围其他人家的窗户也陆续点燃灯火,后来又陆续熄灭,因为他在那里守了一整夜。军官还没有出来。后的行人也已回家,其他人家都熄灯之后,卡西莫多仍然独自守候,待在黑暗中。当年,圣母院前庭广场还未安路灯。 甚至过了午夜,功德月桂府中仍然灯火通明。卡西莫多守在原地不动,注意观察,看见五彩缤纷的窗户上映出舞姿婆娑的人影。他若是没有失聪,随着巴黎沉睡而喧声止息,就能渐渐清晰地听见功德月桂府中欢声笑语、音乐喜庆的喧声。 将近凌晨一点钟,宾客们开始散去。卡西莫多裹着夜色的黑衣,注视他们一个个从火炬照耀的门道里出来。哪个也不是队长。 卡西莫多忧心忡忡,不时望望天空,就像心烦意乱的人那样。大块大块乌云垂悬,残破龟裂而又滞重,仿佛星空天幕下垂挂的一张张罗纱吊床,又如苍穹上编织下来的一面面蜘蛛网。 就在这时候,他忽然瞧见阳台的落地窗神秘地打开,而阳台就在他头顶,那石雕栏杆衬着星空,轮廓十分清晰。狭长的玻璃门一开,走出一男一女,又悄无声息地关上了。卡西莫多好不容易才辨认出,那男的就是英俊的队长,女的就是上午在这阳台上迎接军官的那位小姐。广场上一片漆黑,而玻璃门关上之后,里面深红色双幅窗帘重又落下,灯光几乎照不到阳台上。 聋子听不见他们的半句谈话,但能看出他们沉醉在情意缠绵的幽会中。姑娘似乎容忍军官搂着她的腰,但是婉拒了他的吻。 这一场戏不是做给别人看的,因此格外美妙动人。卡西莫多从下面窥视,他观赏这种幸福、这种美貌,心中实在不是滋味。在这可怜家伙的身上,天性归根结底并不喑哑,他的脊梁骨尽管七扭八歪,但同别人一样会激动战栗。他想到上天对他太薄,让他终生看着女人、爱情、淫乐从他眼前溜过,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美满幸福。不过,眼前这一景象令他痛心,令他憎恶和愤慨的,还是想到吉卜赛姑娘若是看见该会多么伤心。固然,黑夜沉沉,埃斯美拉达即使原地不动(这是他深信不疑的),也毕竟相距太远,就连他本人也才勉强分辨阳台上这对情侣。他这样一想,心情也就宽解一点了。 这工夫,一对情侣越谈越动情。小姐仿佛在恳求军官不要提出进一步的要求。不过,这整个场景,卡西莫多也只能看清姑娘合起美丽的纤手,举目望着星空,眼含泪光和笑意,而队长火辣辣的眼睛则俯视着姑娘。 就在姑娘半推半就的时候,幸而阳台的门忽然又打开了,出来一位老妇人,弄得美丽的姑娘十分羞愧,而军官则颇为气恼。于是,三人回屋去了。 过了一会儿,门廊下传出马蹄声,那名披挂华丽的军官披着夜行斗篷,从卡西莫多面前飞驰而过。 等他到街口拐了弯,敲钟人便追上去,那动作跟猴子一样敏捷,边追边喊:“喂!队长!” 队长勒马停住。 “你这恶棍,要干什么?”他喝道,同时审视从黑暗中一瘸一拐跑来一个丑八怪。 卡西莫多跑到跟前,大胆地抓住马缰绳,说道:“请跟我走,队长,有个人要同您谈谈。” “见鬼的角!”弗比斯咕哝道,“来了个挖挲毛的恶鸟,好像在哪儿见过。……喂!伙计,你放开我这马缰绳好吗?” “队长,”聋子回答,“您不问问我是谁吗?” “我叫你放开我的马,”弗比斯不耐烦了,又喝道,“这个怪家伙,吊在我的战马上干什么?你要把我的马当成绞刑架吗?” 卡西莫多非但没有放开缰绳,还要拉马往回走。他不明白队长为什么拒绝,就赶紧说: “来吧,队长,是个女人在等您。”他又勉强补充一句:“是个爱您的女人。” “少见的无赖!”队长说,“还以为我必须一个一个见那些爱我的女人,或者自称爱我的女人!……万一碰到一个像你这样,也是一副猫头鹰嘴脸呢?……回去告诉派你来的那个女人,就说我要结婚了,叫她见鬼去吧!” “请听我说,”卡西莫多嚷道,以为一句话就能打消他的顾虑,“走吧,老爷!是您认识的那个吉卜赛姑娘!” 这句话对弗比斯确实产生很大效果,但是还不像聋子所期待的那样。想者还记得,那天这位风流军官同百合花回屋之后不大工夫,卡西莫多就从夏莫吕手中将女犯救走。后来,他每次到功德月桂府上做客,总是有意避免重提那个女人,况且她给他留下的记忆也是沉痛的;至于百合花,她则认为告诉他吉卜赛姑娘还活着是不策略的。就这样,弗比斯以为“西米拉”已经死了,死了有一两个月了。再说,这阵工夫,队长也想到这样黑漆漆的夜晚,牵线的人又异常丑陋,说话的声音像从坟墓里发出来的,已经过了午夜时分,街上阒无一人,就像碰见幽灵的那天夜晚一样,就连他的马看着卡西莫多都打响鼻。 “吉卜赛姑娘!”他差点儿吓掉了魂儿,嚷道,“怎么,你是从阴间来的吗?” 说着,他的手握住剑柄。 “快点儿,快点儿,”聋子要拉他的马,“走这边!” 弗比斯抬起大马靴,朝他胸口猛踹一脚。 卡西莫多眼露凶光,作势要扑向队长,但还是忍住了,对他说道: “嘿!有人爱您,您真幸运!” 他说“有人”二字加重了语气,随即放开了缰绳:“走您的吧!” 弗比斯一策马,骂骂咧咧地扬长而去。卡西莫多目送他隐没在街道的夜雾中。 “哼!”可怜的聋子咕哝道,“这样的美事还拒绝!” 他回到圣母院,点亮灯,登上钟楼。果然不出所料,吉卜赛姑娘仍然待在原地。 远远望见他,姑娘就跑着迎上去。 “就你一个人!”姑娘嚷道,同时痛苦地合拢美丽的双手。 “我没能找到他。”卡西莫多冷冷地说。 “就该等一个通宵!”姑娘生气地又说道。 他看到姑娘恼怒的样子,明白是责备他。 “下一次,我好好等他就是了。”他垂下脑袋说道。 “滚开!”姑娘对他说。 他走开了,显然姑娘对他不满意,但是他宁肯被她错怪了,也不愿意惹她伤心。全部痛苦,都由他一人忍受。 从这一天起,他再也不到小屋来了,吉卜赛姑娘再也见不到他的面,仅仅有几回望见他在一座钟楼顶上,神态忧郁地注视着她。不过,那敲钟人一发觉被她看见,就立刻消失了。 我们应当指出,可怜的驼子主动回避,埃斯美拉达并不怎么难过,在内心里还有几分感激。况且在这方面,卡西莫多并不抱什么幻想。 埃斯美拉达看不见他了,但是感到身边总有个护卫天使。在她睡觉的时候,有一只无形的手给她更换食物。一天早晨,她发现窗口放了一只鸟笼子。小屋上方有个雕像怪吓人的,她曾多次在卡西莫多面前表露这一点。一天早晨(须知这类事情总是在夜晚发生的),她发现那雕像不见了,是被敲掉了。一直攀登到雕像那里,无疑是冒着生命危险的。 夜晚有几回,她听见有人躲在钟楼披檐下面唱歌,唱一支忧伤而古怪的歌曲,仿佛是为她催眠。歌词没有韵律,好像是聋子随口编出来的。
不要看面孔, 姑娘,要看心。 英俊少年的心往往长成畸形。 有些人的心中留不住爱情。
姑娘啊,松柏不好看, 不像杨柳那么娇艳, 但是冬天松柏叶常青。
唉!说这些有什么用? 不好看的人不该出生; 从来美人只能爱英俊, 阳春四月不理一月份。 人美就算完美, 人美就能无不为, 只有美才不枉人间走一回。
乌鸦就只能在白天飞, 猫头鹰只能在夜间飞, 天鹅白天黑夜都能飞。
一天早晨醒来,她看见窗台上放了两瓶花。一个是水晶瓶,非常好看,晶莹耀眼,然而满是裂纹,满满的水全漏掉了,里面插的鲜花也已枯萎。另一个是陶土瓶,又粗糙又平常,但是灌的水全存住了,插的花仍然那么鲜艳。 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埃斯美拉达拿起那束枯萎的花,一整天都抱在胸前。 那一天,她没有听到钟楼上的歌声。 但是,她并不怎么介意。她打发日子,就是同小山羊亲热,窥视功德月桂府大门,低声念叨弗比斯,撕面包渣儿喂燕子。 再说,她根本见不到卡西莫多的面,也听不见他的声音了。可怜的敲钟人仿佛从教堂里消失了。然而一天夜晚,她没有睡觉,还在思念她那英俊的队长,忽然听见小屋门口有人叹息,她吓得要命,赶紧起来瞧瞧,借着月光,只见门外横卧着不成形状的一堆。那是卡西莫多睡在石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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