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将逢巴尔特百年诞辰。
《明德书系·罗兰·巴尔特传:一个传奇》是巴尔特去世后第一部全面梳理其思想源流的传记。作为文学批评家和传主的生前友人,作者在充分占有资料的基础上,从多方面说明巴尔特对文学事业的毕生追求,究诘其思考的出发点及其观点的嬗变情形;在巴尔特与西方古典文学和当代思潮的关系方面,尤其是其所谓的"理论性"和一些核心概念("神话"、"零度"、"文本"、"符号学"等)的来龙去脉方面,作者探幽索隐,下力尤勤。至于巴尔特对待自己的思想变化和"形象"时采取的一些"狡黠"的做法,作者亦不乏揭示和评点。
这部传记不以叙事性的巴尔特生平为重点,也没有采用学院派的学术话语,而是以立意独特的散文体和细密而幽默的分析见重于巴尔特研究界,成为一本绕不开的别致的著作。
菲利普·罗歇,毕业于巴黎高等师范学校古典语文专业,现任法国社会科学研究院指导教授,兼任美国弗吉尼亚大学法语文学系教授。他还是法国思想界的重要刊物《批评》的现任主编。其主要著作包括《美利坚敌人:法国反美主义的来龙去脉》、《萨德:压榨机里的哲学》等。
序幕:往事溟濛
第一部分 假巴尔特
1 串通撒谎的批评
2 其人其著
第二部分 罗兰·巴尔特:以退为进
1 螺旋式的 "大词儿 "
2 神话
3 文本
4 双重骗术
第三部分 《罗兰·巴尔特自述》或故事三则
1 《罗兰·巴尔特自述》或一本自我说明书
2 关于一个相当浪漫的文本
3 《明室》,或失而复得的影像
第四部分 艾尔蓓
1 "这是个既简单又复杂的故事 "
序幕:往事溟濛
第一部分 假巴尔特
1 串通撒谎的批评
2 其人其著
第二部分 罗兰·巴尔特:以退为进
1 螺旋式的&"大词儿&"
2 神话
3 文本
4 双重骗术
第三部分 《罗兰·巴尔特自述》或故事三则
1 《罗兰·巴尔特自述》或一本自我说明书
2 关于一个相当浪漫的文本
3 《明室》,或失而复得的影像
第四部分 艾尔蓓
1 &"这是个既简单又复杂的故事&"
2 现代性的意识和悲剧
3 介入的零度
4 &"我是马克思主义者吗?&"--答复加缪
5 注视的权利
6 时尚和前卫
7 《如是》阵营:是团结一致还是&"虚情假意&"?
8 山中,此地,彼处
幕落
参考文献
译后记
围绕着巴尔特的名字,一时间一切都归于沉寂,仅仅偶尔为他称之为“喧嚣”的回响(类似于石块落井后的回声)所扰动;但是,沉寂不仅没有被打破,反而因身后(postmortem)论战的嘈杂声而更加浓重。除此之外,巴尔特可以说在法国已经销声匿迹;我们应当从字面意义去理解讣告使用的婉辞。“国外”(法国之外)反倒是另一番景象:书籍出版了,安葬方式也不一样。教材辟出的专章,扼要的介绍,仓促而就的铺张场面:巴尔特的语料库搭乘防弹汽车开始四处旅行。巴尔特作为代表20世纪下半叶的四五个法国作家之一于是登场了,站在缄默的巴黎群众和喋喋不休的学术巴别塔之问。
我们没有理由对此义愤填膺,反而应该有点惊讶。因为,多年来,巴尔特本人在评论界铺设了地雷,给淘宝者布置了陷阱。他的作品表面上变化无常,实际却如同大金字塔一般有很好的保护:遍布数不清的陷阱、虚设的花样和死胡同。巴尔特之工于心计不输埃及法老。不过,这一切很有舞蹈感,不是有些米诺斯文明史专家认为,牛头人身怪物的迷宫只是一种舞步的设计而已吗?
对巴尔特的人生旅程做出阐释的人不算多,他们争先恐后地一再重复,那是一场‘‘历险”。可是,他们自己如何“历险”呢?往往有始无终,因为没有阿丽亚娜的引线。巴尔特的作品自我保护得十分妥善,它提供的引线是用来刁难人的。批评家们的动机无比纯正,可是往往情绪恶劣,原因就在这里。
这种恶劣的情绪恣意地表现在两个永远说不完的主题上:一个是巴尔特作品的“学术,,或者“理论”地位,另一个是它们折射出来的“意识形态”立场。这两点的联系虽然很少有人澄清,实际上却不可分割。鉴于此,有必要从一开始就说明本书的出发点,尽管对于二者在分析中会产生的错综复杂的变化,我们不预设立场。
我们将从一个既定的事实出发,坚信“元语言”(m∈talangage)必然会消亡。这个信念不是“修正主义者”巴尔特后来才有的,它是贯穿巴尔特全部作品的一句最强烈、最执着的明确断言,它的大方向是一种取消主义的乌托邦,即一种写作活动的启示录(1’apocalypse,本义是“揭示”);在这种写作当中,“言语行为的区隔”终将消失。巴尔特的“学术”计划的核心不是一个分类体系,不是分门别类和排列次序[虽然他在《时尚体系》里给自己增加了这样一份苦差事(pen一。um)],而是他的一个为时已久的雄心,包含两股相反而互补的冲动:一个是旦标——打破语言的级次体系(及其干扰);另一个是对待一种话语的洞察力,这种话语与对象“并行不悖”,而且能够调和一切科学和一切快乐(也就是:壁)。
有的人忍受不了凌乱,不断挪移家具。跟他们一样,巴尔特素喜打破元序状态。这是一种既没有什么了不起,又足具颠覆性的举动,它能够解释对巴尔特的指控的两层含义:(1)不颠覆任何东西(“什么都没有打破”之说);(2)把一切搞得乱七八糟[来源于一个想象域(imaginaire),即把意义当成一张不停翻动的煎饼,把作品当成所指的圣蜡节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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